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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6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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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贤妻良母
% t {, P, k# l: |8 c雁汀在妇产科的病床上整整躺了7天。身体的恢复倒在其次,她要好好想一想和文柏的关系。看着身边躺着的瘦小婴儿,身为母亲的温柔深深感动着她:这是她的儿子,她和文柏的儿子,她未来的生命目的就是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这目的也附带着他的父亲文柏。她已经想清楚了,她再也不仅仅是父母的女儿,她也是这弱小婴儿的母亲,她应该保护他,抚养他,教育他,让他成长,使他完美,她肩上担着责任,不得不放弃父母家那做闺女时的单人床,她必须经营自己的家,这里有她儿子和儿子的父亲。她要完全放弃自我,放弃自己的生活享受,放弃自己的理想,事业和政治前途。那些是男人的事情,那些留给文柏,让他去打拼吧!她要让他们父子俩生活得幸福安宁,健康愉快;她还要让儿子受到良好的教育,有优裕的生活环境,一辈子衣食无忧!她将来只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另一是谨慎投资,积极创收。* ^# i' {$ O* Y6 ?8 I9 r" i1 X6 u
一晃10年过去了。在中国经济改革的大潮中,雁汀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生活目的。自新已经是小学5年级学生,成绩优秀,身体健康,长相帅气;文柏几经升迁,被地委书记亲自点将承包了政府后勤劳动服务公司,包括政府食堂,招待宾馆和接待餐厅,人称文总经理,权倾一时;雁汀早期在凤城、乾城、界城和省城分期投资的房产和门面已惊人升值,投资回报都在二十倍以上,家庭经济收入大为改观。一切一切,好像都在按照雁汀十年前计划的那样在发展,在进步!
" H7 l+ O& i8 {1 B/ k不过,事情总会出人意料。这十年,中国的社会风气变了,人心变了。人们追名逐利,人欲横流。男人们道德沦丧,女人们不顾廉耻。文柏当了劳服公司总经理后,中年得志,就免不了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成天“文总”“文总”地围着转。据传,劳服公司内就有“五朵金花”,人人与文总关系非同一般。尤其是办公室主任罗虹熙和财务处长赵莉娥,大家私下里就戏称二人为文总的“二臂”。& S h. j6 n$ o- v! q, j+ {0 h
雁汀早有一些风闻,甚至弟弟雁合也暗示过她需要提防这两个狐狸精,管管姐夫。, t+ J D( Z- w3 Z; ?8 A
雁汀向来自尊强,面子薄,害怕和这些市井女人争风吃醋,她认为那样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有辱自己的人品。这些事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怎样处理!她只有以不变应万变,冷处理对待,希望文柏念及自己的好处,念及孩子和这个家,适可而止。那她也会保持矜持,给他留足面子。8 a, T; w6 G# m$ h6 R; B, g& k
多年来,雁汀一直以贤妻良母的形象示与外人。文柏不回家吃饭,一个电话,不回家睡觉,也一个电话;去卡拉OK,一个电话,去桑拿浴,也一个电话;和罗虹熙主任去省城开会,一个电话,和赵莉娥处长去海口考察,也一个电话。雁汀从来不去盘查,甚至有意从来不去文柏的办公场所。很多文柏的同事和部下只听说文总有个漂亮贤惠的妻子,但是从未谋面。这一点让文柏的一些男性同僚羡慕不已,都说文柏同人不同命,哪来这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而有关文总夫人的传言也越来越玄乎越离奇:有说中学时曾经报考过电影学院,大学时就是校花的;有说长相端庄大方,福相富贵,所以带给文柏官运亨通的;有说娴雅矜持,讲话从不高声大气,不带一个脏字的;有说歌喉亮丽,唱起民歌来可以和宋祖英媲美的;有说财神保佑,投资什么赚什么,仅仅在房产和门面投资上就净赚百万的;甚至还有说烹调手艺一流,可以和接待餐厅的大厨“胖子冯”师傅相提并论的。
0 ?+ ?6 ^. U( ^! I# d; p传来传去,公司里的一帮男女精英,就都想见识一下这位文总夫人,品尝一下她亲自下厨烹制的美味。
3 j' k& y9 ^9 S2 h$ ]5 m% A那年年底,公司里照例有一次中层干部的年终团拜。当年公司效益不错,大家商量着今年要改变往年总在公司所属的接待餐厅吃饭和在招待宾馆唱卡拉OK的习惯,说那样没有新意,太俗!以罗虹熙和赵莉娥为首,撒娇卖乖地缠着文柏,死活要换个新花样,到文总家里搓一顿,闹一回。罗虹熙还说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文总夫人亲自下厨,其它事情由她安排。文柏被缠不过,想想这么多年雁汀几乎没有违背过他的意志,有时候发脾气和她动手,事后她仍然忍气吞声,一如既往地在外维护他的名声和尊严,在内维持正常的家庭生活。再说他也想在这些部下面前显摆显摆妻子的端庄华丽和自己在家的绝对权威,就爽快答应了。
+ g+ H4 [( k2 G; R) q当时刚刚开始流行家庭影院,有钱人追求在家里热闹着唱唱卡拉OK的时髦。赵莉娥做主由公司出钱购买了一套当时价格不菲的索尼音响,预先派人送到文总家安装调试,说是产权归公司,由文总先行试唱试听。罗虹熙从接待餐厅调来了一箱酒鬼酒,十条芙蓉王香烟,还有一些饮料瓜子干果时新水果什么的,一应俱全,预先送到了文总家里。
" D! m. F- @8 @; f. _) E0 B; T" w那个星期六文柏交待雁汀弄几个拿手好菜,下午准备接待公司里的中层干部就出门了。雁汀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想想这也是总经理夫人份内的应酬,就忙活起来:收拾房间,买菜,洗菜,配料,下厨。
9 l# g7 W4 E5 |, P7 P, U) G7 J下午两点,十几个男女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咋咋呼呼地进来,男的称呼着“嫂子”女的叫着“大姐”,手里都拿着些时尚礼品,还真有几分新年来临的喜气。
8 {! j8 ~- \. y. X$ t很快就开席了。大家开始还比较拘谨,男人们免不了说说:“嫂子这手艺应该开馆子,赚大钱!”女人们不外乎赞赞“大姐人漂亮,厨艺高,出的厅堂,下的厨房,只有我们文总才有这福份!”等等。酒过三巡,话就开始大起来,吹起来,色起来!赵莉娥说曾经喝过三十杯酒鬼,硬是把政府的人员分流补贴资金,一杯一万元地喝了三十万回来,问我的文总怎么感谢莉娥?罗虹熙说曾经三天谈判了四家公司把在招待宾馆安装中央空调的费用降低了八万,问我的文总如何报答虹熙?文柏就“虹熙”,“莉娥”地叫得亲热,“劳苦功高,应该犒赏”地说得肉麻。然后就有人开讲一些色情笑话,诸如某教授给漂亮女生论文的评语:“上半部丰满,下半部水分太多。日后再说!”;诸如某农民回答扫盲女教师“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的讲解:“一天一日大伙基本能做到,可一日一天确实太难”等等。说完男人们就色迷迷地笑,女人们就浪颤颤地叫。
; @( @6 p- D& |: X* d) f雁汀实在不适应这种场合,一方面看着文柏和这些年轻娇艳的女人打情骂俏她心里不是滋味;另一方面觉得自己这样的处境非常尴尬,在座的其他人会怎么看她,她简直毫无自尊可言。她站了起来,借口去母亲那里接儿子,离开了这群乌男鸟女。
1 m! y$ y( W/ d2 D但凡漂亮女人,或许能够容忍丈夫的不良习惯,也或许能够容忍丈夫的粗暴横蛮,甚至打骂,但是决不能容忍丈夫对自己不忠实和在外人面前对自己不尊重。因为她们认为自己有姿色拴住丈夫的心,也有资本得到丈夫的尊重。这是她们所需要的起码的虚荣,是她们维持、忍让的底线,甚至是她们活着的目的。否则,她们将无颜面对娘家亲人,朋友和同事,失去为之忍气吞声的理由。这对她们比死更加可怕,就像美女们害怕歹徒在自己脸上用刀画叉更胜于在心脏上捅上一刀一样。雁汀也是这样。这次文柏犯了大忌。/ {- S6 f+ z/ c& w& M9 M, _
雁汀带着自新晚上10点多回家时,房子里仍然乌烟瘴气,文柏他们还在醉醺醺地一边喝酒,一边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地胡乱唱着卡拉OK。雁汀强忍不快,陪自新到卧室里睡觉。她坐在床上听着客厅里罗虹熙,赵莉娥她们“文总”“文总”的亲热地叫着,轮流陪文柏一首一首地唱着情歌对唱:“牵手”,“祈祷”,“情缘”,“在雨中”等等。: F; ]$ J* v x3 q# v* r( v9 W" L
雁汀的神经不断受到强烈的刺激,感到愤怒。她明白以前大错特错了!这么多年她维持这个家,教育孩子,支持丈夫。在她看来,虽然放弃了自我,但是并没有放弃自尊,她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实现自尊, 用牺牲自我发展来实现贤妻良母式的自尊价值。许多外人明白这点,然而文柏无法理解,没有给她应得的尊重。以为她在他面前完全放弃了自尊,已经退居成为他的附属品,他可以在她面前为所欲为。
8 ^' F9 d5 R2 J9 ~: g她终于明白了:女人要有自尊就得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政治前途。好在自己还是公务员,还是XX党员,还有基本的政治资本。从明天起,她就要振作起来,发展事业,实现自我价值,为自己,为女性的尊严而奋斗!而现在,她要抗争,要表示愤慨!她站起来走出卧室,从墙角的酒箱里拿起一整瓶酒鬼酒,对着所有人惊呆了的面孔,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文柏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雁汀已经回到了卧室,蒙上被子伤心地号啕大哭……: A4 h1 h# |8 r( c( |
6 M$ |. Y0 \. D7 k(十二) 雁副市长0 q) v: N1 `% K
第二天雁汀躺了一整天,在心里计划了一整天。第三天一大早起来,雁汀洗了个热水澡,仔细地做了一个小时的眼部热敷和脸部按摩,使因为醉酒、哭泣和久睡导致的眼肿不太显眼,脸颊上多了些红润,然后左挑右捡选了一身鲜艳的橘红套装,还破例用了些香水,就匆匆来到乾城市政府,找到了刚刚上任的谭市长。( I' k& T. f7 J+ s- p8 }. ?
谭市长早年曾任过雁汀中学时的班主任,因为八十年代中央要求干部知识化,才有机会走上政界,凭着能力和实干当上了市长。高中时雁汀16岁,谭老师22岁。事实上,谭老师很喜欢雁汀,要不是碍于师生关系,他会拼命追求雁汀。那时时新班主任家访学生,谭老师就经常往雁汀家里跑。雁汀知道老师对自己情有独钟,连父母也看出谭老师有那方面意思。
) \; K: W5 C! U/ v雁汀对谭老师很敬畏,但是毫无男女间的喜爱之情。她心气很高,绝不会想像自己将来的如意郎君是个中学教员,所以每每回避他,有时候甚至冷色相对,弄得谭老师很尴尬。
1 y; n/ _ F8 V) h0 ]2 D h尽管这样,谭老师一如既往地善待雁汀,他一直为自己有这么一位聪明漂亮的女学生感到骄傲。毕业班时单独为雁汀一人,带着她的照片跑到省城报考了电影学院,不过雁汀当时的梦想是做一个作家或者科学家。一方面对当电影演员不感兴趣,另一方面也害怕单独和谭老师一起赴省城应考,所以左推右推,错过了电影学院的面试。后来谭市长每每提及此事,还为雁汀懊悔,惋惜。
, L% L+ L% P% q1 m- b( K) `找到谭市长一个月后,雁汀调到了乾城市办公室。半年后任办公室副主任,两年后升任主任,五年后升任副市长。雁汀有谭市长的鼎力支持,既有权力,又有能力,长相又俊俏,所以上下左右人缘极好。她经常告诫自己要多栽花少栽刺,为别人排忧解难。几年积累下来,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虽然起步比文柏晚,表面上职位级别也比已经任职地区民政局长的文柏低,但是身为地区所在地的副市长,在官场和商场上的名气已经比文柏大得多,办起事来也顺手得多。) k0 a: j7 |" r! x2 B# m8 n3 x
以前很多人知道雁汀是文总夫人,现在很多人只知道文柏是雁副市长的老公。甚至文柏的仕途两次遇险,都是雁汀上下活动摆平的。对于那些文柏的政敌,雁汀一有机会就实施坚决的报复打击。一旦他们明白过来和雁副市长的老公为敌不会有好结果时,雁汀又会及时地施以恩惠和好处,帮他们解决实际困难,让他们感恩戴德反过来护着文柏。
8 G. `2 a" f7 n. z文柏心里不得不承认雁汀确实有从政的天份。他在官场上无论怎样谦虚礼让,总是到处充满与之作对的敌手,仕途几经考验;而雁汀看起来实在有些张扬,却好像人人都是她的帮手,仕途一帆风顺。他开始觉得官场黑暗和凶险,充满着虚伪和阴谋,根本没有诚信和公正。他心灰意冷,不再奢望有什么进取和发展,只想籍着雁汀的关系,能够保持现状,直到退休或者“改非”。
, X7 S3 N- R4 {; ]% ~3 @/ W. c7 q在家里他有着极端的不平衡。一方面他失去了在家中的绝对权威,另一方面他无端地怀疑和嫉妒雁汀的上司,朋友甚至年轻的部下与她有染。他每天都在忍受这种心理折磨,无法排解。好在身为局长别人请客喝酒的机会有的是,他开始借酒消愁,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夫妻俩在外人,甚至在双方父母面前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但是在家里时,他可没有好气对待雁汀。虽然他再也不敢动手,口气可是越来越无情越有敌意。他们之间的冷战开始了。自从儿子进中学住读以后,他就搬进了儿子的房间,一晃就是十多年,和雁汀再也没有夫妻之实!1 D6 H4 t8 [5 H
雁汀在外风风火火,忙忙乎乎。每天有很多事要办,得见很多人,打很多电话,签很多文件,开会,赴宴,接待贵宾。回到家里却是冷冷清清。文柏很晚才会回家,就是回家也是一头扎进书房里玩电脑,或者回自己的卧室看电视,和雁汀绝无多话。
4 R4 v+ |0 ?8 a' p# V# d1 g这些年房子越搬越大,雁汀感觉越像过去封建大家的深闺大院,冷清空旷, 禁锢着她。她像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年复一年,守贞如玉。其中的清苦,外人不得而知。有时候雁汀真希望工作越忙越好,最好是每天都加班到十二点,回来就能够倒床睡觉。$ C7 ~0 Y$ X' ^% S/ v C
雁汀的周围不乏男人。不过雁汀的眼光很高,一般庸俗的男人,她反感鄙弃;有地位有身份或者暴发户式的男人,她嫌别人官僚,跋扈,为富不仁,没有修养;有文化有教养的知识分子,她嫌人家穷酸,窝囊,不能变通。更重要的是:雁汀已经养成了矜持清高的处事习惯,在两性关系上,完全是被动等待型的女人,绝不会去主动追求男人,在她看来那样有失身份,有失检点。她顶多只会给她所喜爱的男人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以资鼓励。她需要男人的追求,需要男人穷追猛打式的进攻,才会就范。当初,文柏就是利用了她这个弱点,死缠烂打得到了她。现在她身为副市长,大权在握,哪个男人还敢?所以这么多年,在雁汀的生活里再没有第二个男人。即使是既有文化又为官勤勉的谭市长,雁汀和他也只是保持着良好的上下级交流,没有如文柏想象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实质性关系。, P, }8 V( m! F* _, z
直到有一天,樊耀文闯入她的生活……/ R, ?, U5 `. h' w
+ Y5 A/ W: V1 M* z(十三)耀文
5 ]6 q7 H# d0 I0 I; r3 S' B雁汀和樊耀文是在2006年新年军地联谊会上认识的。地方的带队是雁汀,军方的带队是边西军分区独立团团长樊耀文。雁汀内心一直对军官没有好感。她认为军官们粗鲁,蛮横,愚昧自大,没有思想没有主见,对上只知道盲目服从,对下一味的家长制作风,客观上维护着独裁、封建和落后,而且大男子主义,对女性不够尊重。虽然樊团长不断地和她套着近乎,一再表示认识大名鼎鼎的雁副市长真是三生有幸,以后还希望雁副市长多多帮忙多多关照等等,雁汀对这位樊团长却始终是虚与委蛇,应酬而已。后来又见过两三次,但雁汀连他的名字也想不起来,总是需要樊团长重新自报家门。雁汀对这位团长的唯一印象就是握手时手掌热乎有力,有男性的气息。雁汀只是心里在想军人就是身体结实,气血旺盛!5 z) p1 v: S8 X
三个月后,雁汀安排了一个刚刚从边西大学毕业的学生。小伙子叫樊耀武,长相白净文弱,有些害羞,和雁汀这样的漂亮女上司说话时还会脸红。在大学时学的是电脑网络专业,对电脑的维护及区域网络运作很在行。雁汀正在着手建立市政府机关内部工作局域网,看见小伙子干净文雅又懂电脑,就把他留在了身边。( i1 R. J+ H- T s' ~* i# ^
过了几天,耀武的哥哥樊耀文打电话来一定要请雁汀吃饭唱歌,说是感谢她对弟弟的安排和照顾。电话里樊耀文像老朋友一样地和雁汀打着哈哈,雁汀嘴里搪塞了半天也没有在脑袋里搜索出这个樊耀文是何许人也,只好随便“嗯”“嗯”地应付着。下班后,雁汀刚刚走出市政府大楼,看见樊团长从一辆军用吉普上跳下来,一边大声地说着“我的雁大市长哦,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一边跑上来热情地拉着雁汀的手就往车上带。这时雁汀才终于想起来原来耀武的哥哥就是这个樊团长。
5 b% \$ T! ]; T K9 G, W. r雁汀望着耀文耀武兄弟俩觉得好奇。耀文黑黝高大,孔武有力,粗犷豪爽;而耀武瘦小文弱,沉稳白净,内向羞涩。雁汀奇怪为什么两兄弟的长相和性格反差会这么巨大、强烈,而姓名却正好相反:粗犷的“要文”,文静的“要武”。也不知道这父母取名时是怎么想的?这样想着想着,雁汀觉得这两兄弟挺有趣,就很愿意和他们交朋友。而樊耀文对雁汀更是一见如故。只要是雁汀的事,无论巨细,总是尽心尽力尽快帮她处理。一来二去,两人很快成了朋友。
! H' i- K! d1 U, S2 S5 q樊团长一直在部队带兵,养成了良好的运动习惯,经常带着队伍长跑,爬山。除了训练,也没有其它日常工作,时间有的是,每星期坚持三次去健身馆锻炼,三十七八岁的人全身没有一点赘肉,尽是肌肉疙瘩,像个健美运动员。他不管雁汀是否愿意,每天开车过来,高声大气地不是拉着她爬山,就是带着她长跑,或者把她拉回独立团的球场和战士们一起打篮球。开始时,雁汀有些勉强,这毕竟打破了她多少年的生活习惯。两三个星期下来,雁汀就感觉到体力精力尤其是心情都大大地改善了。赘肉减少了,走路轻松了,脸色也更红润,看起来更加年轻漂亮。生活似乎又有了活力,有了新意。7 R m3 }5 {# J; v7 s
让雁汀感觉更加新奇的是:这位樊团长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粗心,那么放肆。他是猛张飞----粗中有细,对雁汀体贴入微,殷勤有加。比如爬山时看见雁汀头发上沾上草叶细枝,他会非常小心地为她摘掉,心怕弄疼她或者弄乱了发型;比如跑步时,看见雁汀的鞋带松了,怕她摔跤,他会蹲下高大的身躯,单腿屈膝跪在她的脚下,非常仔细地为她系好。
1 n, ^& l' s8 i# p他对女性也很尊重,和雁汀交往时,多能把握分寸。比如有时候虽然会强行拉着雁汀的手带上自己的车,但上车以后会及时松开,他知道雁汀外表矜持,很在意副市长的形象,当着年轻司机或者警卫员的面会难为情,也明白和雁汀的关系还没有到很随便的那一步,不想引起她的反感。2 g) n! I. P7 W, _. ~! Q) E
他还特别会讨雁汀的欢心。有一次雁汀的一粒黄豆大的白金耳饰掉了,他带着司机把那辆吉普车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把它找了出来。7 L% R8 ]4 v; S* ?/ S
这些事和文柏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相比,让雁汀觉得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自己这么看重,这么细心,这么体贴过,心里满足极了。 S @. o! Q6 D+ X+ O
天长日久,雁汀和他在一起时感到很轻松很快活,时间也过得特别快。有时候出差或者开会,几天没有见到耀文,雁汀会觉得缺少了什么,感到莫名的郁闷,会忍不住拿起手机找个很荒诞的借口给他打电话。
* D/ A) A" i" C2 {( ~雁汀要学开车。耀文每天晚上把独立团的那辆吉普车开过来陪雁汀练车。
( r/ o$ K% i/ W一天晚上,天上突然乌云滚滚,巨雷震震,火电闪闪。不到半个小时,大雨借着雷电的声威倾盆而下。雁汀从小就害怕雷雨交加的夜晚,尤其是和文柏分居以后,更是惊惧有加。她惧怕单独一个人遇到雷雨之夜,往往是蒙头蒙脑缩在被子里熬到天亮。
1 V" \) ~ M( D; K' A& o) T耀文看见雁汀受了惊吓,开车把雁汀送回她家的楼下。雁汀没有下车的意思。她两手紧紧地拢着衣服,身体卷缩在靠背椅上。这时正好一个闪电裂空划过,雁汀不由自主地迅速地抓住了耀文的右手臂,眼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望着他,等待着紧接而来的响彻夜空的砸雷声。
6 }* G" `2 { u) b8 f' f2 y6 m7 ^耀文看着雁汀胆怯的眼神,心疼极了。他不敢相信平时那么坚强能耐的雁副市长会像孩子一样如此害怕雷电。他左手掌轻轻地压住她的手背,用极低极温柔的声音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别害怕,有我在!”似乎声音大了会加剧雁汀的恐惧。
/ D5 e$ g8 W" J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叫她“亲爱的”了,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雁汀已经记不起来了,似乎万鹏叫过,似乎也没有。她想说“谢谢!”但是喉咙有点哽塞,想说说不出,眼泪却一个劲地往外涌,想止止不住。她想伸手去擦,耀文制止了她,他用他又大又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擦干她的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着她:“亲爱的,别难过!雷电就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 y( N+ P/ ?! r' u+ o谁知道雁汀听了这话,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着,带着哭腔喊道:“一切都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好不起来了! 他已经把我毁了,你知道吗?!”然后两手紧紧地挽住耀文的脖子,脑袋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弄得耀文一时不知所措,又怕说错话更让她伤心,只好轻轻地拍着她起伏耸动的肩膀,什么也不说。+ n- |2 e5 U# w# c) g& t3 |, f
良久良久,雁汀控制住哭声,抽泣着,抽泣着,就靠在耀文发达的胸大肌上睡着了。耀文不敢惊醒她,就那么坐着,抱着她直到天亮。 z/ t, [& R; e( }! j5 E, \
从那晚以后,她们俩经常会开车到跃进水库,到月亮岛,到炮台山,到边墙寨,坐在夜里,坐在车里,通宵达旦地依偎着,拥抱着,说着悄悄话……
! E" @# I2 |3 W, T耀文是最好的听众,雁汀的遭遇、苦衷和烦恼一古脑地倾泻给他。在他那里她可以得到解脱。他值得信赖, 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深深感动着她。他是男人中的精品,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让她如此着迷。她脑袋里充满了他, 日夜魂牵梦绕的都是这个耀文,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 @8 b8 j; W R4 b4 L这么多年,她的性被封闭着,同时她的身体也被保守着,甚至恢复着。她经常一个人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着那光洁的身体,仍然肌肤细致白净,肉感圆润。她知道有一天她会把这作为礼物奉献给真正热爱自己的男人,奉献给耀文。她常常梦见那个时刻,但是时机还不成熟,她在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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